我73歲了,兒女都長大成家,我卻因年老體弱被他們嫌棄,不想贍養我這個老頭子。我一個人生活,鄰裡也不理睬我。我的四個孩子,一個比一個沒良心,我實在受夠了,決定離開這個我生活了幾十年的家,給他們一個教訓!

 

一想到這,我心裡就堵得慌。我生了他們四個,從小養大他們,沒少為他們操勞。現在我老了,他們不但不想著報答我,還嫌我礙眼,真是忘恩負義。

這不,上個月我生病住院,我大兒子李磊和二兒子李江都沒來看我,我女兒李曉梅雖然來了一次,也待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走了。我最小的兒子李海倒是天天來,可是我看他是為了借我的退休金,我一出院他就沒再聯繫過我。

 

鄰居王阿姨看我出院回來,也沒打聲招呼,只是遠遠瞅我一眼就走了。我這輩子待人真誠,怎麼就落得這等孤家寡人的結局呢?我在這個老舊公寓住了30多年,記得李海剛出生時,鄰居還經常幫我熬紅糖水呢。我想起我丈夫去世那幾年,是鄰裡扶持我撐過難關的,現在人心變了,我這個老太太誰也不放在眼裡了。

 

我一個人在家中坐了一天,越想越氣,這輩子我沒做過虧心事,憑什麼遭這份罪?我就決定了,我要把這房子賣了,既然他們都不要我這個媽,我自己走得遠遠的,再也不回這個家了!

「餵,李磊,你忙嗎?媽這有件你高中時候的舊夾克,要扔了,你記不記得啊?」 我撥通李磊的電話。

 

「媽, 我現在在工作,你有什麼事直說,別煩我。」李磊語氣很不耐煩。

我忍不住紅了眼眶:“李磊,當年你考上大學的時候,我們多高興啊,你現在竟然連自己母親的一通電話都聽不進去了!”

「行了媽,您老人家空閒時間太多了,我這邊真的很忙的。」李磊匆匆應付了一句就掛斷電話。

我淚如雨下,心裡多麼難過啊。李磊那輕蔑的語氣,讓我意識到我在他心裡已經一文不值了。

 

我擦乾眼淚,繼續收拾東西。我那幾張與老伴的合照也通通丟掉了。和鄰居王阿姨的合照我也撕碎了。這世道,真沒人重情重義。

我翻箱倒櫃,找到我的存摺和退休金卡。我決定先把這房子賣了,然後我要去我妹妹家住一段時間。我妹妹雖然比我小幾歲,但對我很孝順。我給她打了個電話,她二話不說就讓我去她那裡住,只是她家離我這裡很遠,得坐5個小時的火車。

 

我高興得熱淚盈眶。這世上我只剩下妹妹是我的親人了。

收拾好行李,我深吸一口氣,狠狠地甩上家門!再也不回頭看這棟我生活幾十年的老房子了。王阿姨在樓道裡,看見我提著兩個大箱子從門裡出來,有些驚訝:“李阿姨,您這是要走了?”

 

我冷冷道:“我走了,這房子我已經賣掉了,新的房主下週就來。村里物業我已經打過招呼,你別來找我,以後咱們沒關係了!”

說完,我頭也不回地走了。王阿姨在後面喊我的名字,我一聲不吭。

 

我拖著行李走到公車站,搭車來到長途汽車站。汽車站裡人很多,我在車站咖啡廳裡休息了一會兒,突然看見牆上的時鐘赫然寫著「2月6日父親節」。

就在這時,我的手機突然響了,是李曉梅打來的。

 

「餵媽,聽說你要走了?」 李曉梅的聲音有些焦急。

我冷笑:“我當然要走了。我把房子賣掉了,你們四個也都不要我這個媽,我有什麼必要留在這裡?”

 

“媽,你別激動。我們最近都有點忙,你也別瞎想。我們一家人過節要聚在一起,你就別走了行不行?”

我抽泣著說不出話來。李曉梅在電話那頭似乎也被我的話驚呆了,沉默了幾秒鐘。

就在這時,我突然看見李海匆匆跑進車站,四處張望著。他一眼看見了角落裡的我,大喊了一聲「媽」,然後快步衝了過來。

 

「媽,妳怎麼會在這裡?妳要去哪裡啊?」 李海氣喘吁籲地問我。

我驟然站起,語帶訌地看著他:“我能去哪兒?我把房子賣了,準備離開這鬼地方!反正你們也都不想我這個媽,我才不要打擾你們呢。”

 

李海一臉錯愕:“什麼?房子賣了?這怎麼能行!”

我冷笑:“憑什麼不行?那房子我交了中介費了,合約都簽了,想反悔也來不及了。再說了,我才不稀罕那房子,我要去我妹妹家!”

李海著急地解釋:“媽,你先冷靜點!我們最近確實有點忙,可能沒能經常聯繫你。但是你也別這樣決定事情啊!”

 

「沒用的!我不會回心轉意的。」我甩開他的手,怒氣沖沖地走向檢票口。李海在身後大喊:“媽,你別這樣,誤會都能解釋清楚的!”

「媽!」 不知過了多久,似乎有人在喊我。我猛然回過神,只見李磊和李江氣喘吁籲地出現在我眼前,滿臉焦急。

「媽,李海告訴我們,你要賣掉房子,離家出走,這是怎麼回事啊?」 李磊擔憂地看著我。

 

我冷冰冰地說:「房子的事是真的。我一把年紀了,你們也不來看我,我想著乾脆離開,免得再添堵你們。」說到這我眼眶通紅。

李江情緒激動地說:“媽,你先別激動,咱們坐下慢慢說。今天父親節,我們也是想給您一個驚喜的!”

我聽完李磊的解釋,心中五味雜陳。我低下頭,不知如何是好。這時李曉梅也追了過來,她跑到我身邊,拉住我的手說:“媽,我們兄妹四人確實不孝。這次是我們惹您傷心,您別再離開家了好不好?”

 

我看著他們四個孩子充滿歉意的眼神,心中一軟。我伸手撫上李曉梅的臉,點點頭道:“好吧,媽這就回去。”

孩子們這才鬆了一口氣,紛紛扶著我起身向外走。我看著他們,不禁回想起他們小時候的場景。當年我和他們的爸爸是多麼開心啊,我們一起教導孩子們成長,他們也個個乖巧聽話。沒想到我養育多年的兒女們現在竟能為我準備父親節驚喜,我不禁流下欣慰的眼淚。

 

李海攙扶著我上了計程車。回家的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語,我知道孩子們一定後悔不已。等到了家樓下,他們主動幫我拎行李進了屋,還熱情地讓我坐下歇息。

「媽,您先坐一會兒,我們去拿您最愛吃的點心。」李曉梅柔聲說。幾兄妹很快拿來了我最喜歡的糕點和水果,還為我泡了枸杞茶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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